第一千八百七十章 七步断魂终不悟(1/1)
慕容麟的脸色一变,急道:“德皇叔,你可千万不要信了小人的谗言啊,这是他们的挑拨!”
慕容兰哈哈一笑,对着对面的段宏,韩范说道:“段将军,封尚书,韩尚书,你们说,是慕容精作乱,还是慕容麟谋反!”
段宏咬了咬牙,看着慕容麟,说道:“赵王殿下,事到如今,你就别再抵赖了,从中山出来的兄弟,人人皆知这事,只是因为跟着你能活命而一路至此,你还是早点向范阳王求饶的好,不要再狡辩了!”
韩范打了个饱嗝,叹道:“赵王啊,大家这一路上嘴里不说,心里都很清楚是怎么回事,你就别再演戏了。范阳王,虽然赵王殿下一时糊涂,但是他毕竟一路带着大家逃到这里,也算有功,念在这些功劳上,请你饶他一命吧,我们大燕,这时候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慕容麟的头上冷汗直冒,他突然叫了起来:“你们不能杀我,我,我还有两万忠心的兄弟,你们杀了我,他们必然会为我报仇,大战一场的!”
慕容兰冷冷地说道:“阿麟,事到如今,你还以为兄弟们会跟你一条路走到黑吗你当过他们的将军是因为这个权力是先帝,是你皇兄给的,不是你个人的恩惠,而他们现在在营中吃的酒肉,馒头,也不是你给的,是范阳王给的,在他们眼里,你不过就是个犯上作乱的贼子,把大燕害到今天这地步,现在还不死心,还要继续教唆你的皇叔跟你一样谋反自立,然后你再象杀慕容详一样地害他,你以为你的这点心思,我看不出来吗!”
慕容麟的嘴角肌肉都在跳,他突然抽出了腰间的刀剑,大吼道:“我先杀了你们,然后…………”
可是他的刀还没拔出鞘,就僵在了原地,他的口鼻之间,流出黑色的血液,却是一下子软到了地上,再也动不了,他不可思议地摇着头:“这,这是什么,什么毒,怎么,怎么会…………”
慕容兰淡然道:“这不是我慕容氏传统之毒,而是产自东晋的剧毒,名叫七步断魂,无色无味,我知道你阿麟精于下毒刺杀,这次赴宴,也会跟段将军,韩尚书他们喝一样的酒,吃一样的肉,所以把此毒的毒引,涂在了你的酒杯之上,虽然你的酒肉和他们一样,但因为毒引不同,才会引发毒性,慕容麟,在你死之前,能尝试一下这天下奇毒,也不枉你这一生了吧。”
慕容麟长叹一声:“天不佑我,时也,命也!”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吼道:“若有来生,我必为皇!”他说完,一口黑血喷出,倒地气绝而亡。
慕容德摇了摇头,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与遗憾之色:“真是到死也不忏悔的家伙啊,此子满腹才华,一身韬略,可惜不用于正途,若是他能一心辅佐他的皇兄,我大燕,又何至于此啊!”
段宏和韩范,封懿等人连忙下跪行礼道:“我等并未参与慕容麟的逆谋,一路与之相伴,只是受之胁迫,别无他法,请范阳王明查。”
慕容德微微一笑,说道:“三位请起,你们都是忠义之士,我非常清楚,慕容麟有罪,罪在他一人,与各位无关,还请你们回到军营,就说慕容麟企图刺杀本王,被当即击杀,与他人无关。他的部下,是大燕的将士子民,我慕容德既然接受了陛下的委托,都督黄河以南各州诸军事,就一定会保护他们的安全,只希望各位将士,能继续效忠大燕。如果有因为家人留在河北,想要回去的,我这里欢送,并赠十日之粮,以供行路之需!”
段宏感动地热泪盈眶:“久闻范阳王乃是仁德之人,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请范阳王放心,这次跟随我等突围至此的,都早就是置家人产业于度外,一心效忠大燕的,再也不会回头,以后上刀山下火海,都会生死相随,效忠范阳王,哦,不,效忠大燕!”
慕容德点了点头,说道:“现在陛下远在辽东,生死不知,我们只有占据齐地,恢复元气,再图反攻河北,才是对大燕最好的效忠,各位,时局多艰,就让我们共同开启新的一页吧。”
段宏等人连声称是,转身就走出了殿外,慕容兰看着殿上慕容麟的尸体,叹了口气:“此事我会写清楚,呈给阿宝的,只是现在魏军追兵将至,小哥你不能在这滑台停留太久,早日全军出发,直向齐鲁的好,自从张愿作乱之后,齐郡是被各地的豪强大族所控制,为首之人,便是占据广固的晋国齐郡太守,本地豪强辟闾浑。只要消灭了他,那基本上齐地就会为小哥所有。”
慕容德叹了口气:“想当年我三哥太原王慕容恪领兵时,大燕初定中原,经略青州,这辟闾浑的父亲辟闾蔚,就是当时盘踞青州的军阀段龛的大将,曾经率本郡丁壮,袭击过我大燕军队,结果战败身亡,想不到多年之后,燕军铁蹄再次要踏上齐地,却又要面对昔日仇人之子,这命运,真的是太会开玩笑了。”
慕容兰点了点头:“辟闾氏是春秋以来就在齐鲁之地的大族,盘根错节,已历数百年,无论是谁要控制齐地,都离不开他们家族的支持,即使是当年我们三哥平定齐地,击杀辟闾蔚后,仍然赦免了他们辟闾氏一族,以安人心。只是辟闾浑因为父仇,从来不肯出仕大燕。”
“直到前秦灭我大燕后,他才出来当了前秦青州刺史苻朗的别驾,后来淝水之战结束,前秦各地叛乱,苻朗降晋,辟闾浑也一同投降,晋将张愿谋反自立后,身为别驾的辟闾浑不遵他的号令,没有附逆作乱,名义上仍然效忠东晋,但早成割据一方的势力,张愿被刘牢之击败之后,他就顺理成章地接任了东晋的齐郡太守一职,成为青州实际的主宰。只是他手下多是乡丁,不习兵事,不难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