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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8 捅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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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这又是何物”昭真帝向海氏问道。

海氏面色雪白地摇头:“臣妾不知……这不是臣妾的东西。”

说着,看向仍跪在那里的掌事嬷嬷,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嬷嬷可知是何物吗”

掌事嬷嬷连忙也摇了头:“婢子也不曾见过,这根本不是从玉坤宫中带出来的!”

她不知这里头究竟是什么东西,但她的的确确不曾见过,这是实话!

昭真帝的视线落在那只被捧到面前的黑布匣上,道:“打开。”

见那缉事卫应声解下了包裹着匣子的黑布,海氏十指紧攥发颤。

那是一只四方黄木匣子,且上着锁。

“皇后可知钥匙在何处”昭真帝再问。

海氏听得浑身冰冷,几乎是颤声道:“陛下……此物当真不是臣妾所有,臣妾也不知是何人放在此处……或是,或是此前在此处住过的人留下来的也说不定!”

此时此刻,她紧绷着脑子里只一个声音——绝不能认下此物!

将她的反应看在眼中,昭真帝再看向那只匣子时,声音微带了些冷意,重复道:“打开——”

还未曾被打开,海氏便急着否认,仿佛已经“预料”到匣中之物非同寻常——

至于如何不同寻常,还须亲眼看过才知道。

随着两声轻响,那把铜锁便被林统领拿匕首轻易撬开了来。

林统领亲自将黄木匣打开,待其内之物映入眼帘时,不由露出意外之色。

“陛下……是虫!”

昭真帝微微皱眉,示意他捧上前来。

林统领这才敢奉到皇帝面前。

匣子里果然有两条虫子在,且显然并非是寻常蛀虫。

这两条多足虫长约两寸余,通体皆呈现出怪异的紫色,且是半透明之态。而于这淡紫之中,又可见体内蔓延着一缕细细的殷红之色,如一条红线贯穿虫身。

随着匣子被打开,两条虫子似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所惊扰,在匣中飞快地游走着。

人见得反常怪异之物,无分大小,总会生出莫名的不适之感——这两条虫子便是如此。

不知想到了什么,郑太医眼底掀起了波澜。

“郑太医可识得此虫”昭真帝微皱着眉问道:“是否为何种毒物”

行军打仗在外,皆知色异者多乃毒物,轻易不可碰触。

“臣才疏学浅,未曾见过此物,实在不敢贸然下定论……”郑太医的面色透着异样的郑重:“或许罗太医能为陛下解惑……”

罗太医乃乔必应乔太医的爱徒,这些年来在宫中虽只同猫猫狗狗打交道,但真正论起识毒解毒的本领,他多数都还是从罗太医那里学来的皮毛。

“来人。”昭真帝吩咐道:“使人前去请许姑娘和她身边的阿葵姑娘前来——”

罗太医此番并未随扈前来,或许该让昭昭来看一看。

内监领命前去请人。

看着那只暂时被重新合上的匣子,永嘉公主皱了皱眉。

不就是两只虫子么,为何从母后到父皇,再到郑太医,皆是这样一副神态

尤其是母亲,无论东西是不是她的,怎就至于为了条虫子吓成这样

再看向自她过来便一直跪在那里的掌事嬷嬷,她忍不住问道:“父皇,母后,到底发生了何事”

郑太医等人垂着眼睛心情复杂。

这要皇上和皇后如何回答

难道要告诉公主……皇后在房中的香炉里藏了催情药

而就在此时,内监来禀,道是太子到了。

随着少年人一同而来的,还有几名缉事卫。

谢无恙走进堂中,扫了一眼堂内的情形,并未多说多问,只行礼道:“父皇,惊马之事有进展了。”

永嘉公主闻声身形一僵。

那原本称得上清朗悦耳的声音就在她身边响起:“缉事卫已在北苑的湖边发现了羊踯躅,看管马厩的内监已将有可能接触到马匹的有关之人名单悉数列出——这半日在儿臣带人查实排除之下,可知当下嫌疑最大之人,乃是永嘉公主身边的一名名唤冬芝的侍女。”

永嘉公主赫然瞪大了双眸。

大半时辰之前,那群缉事卫在她的住处搜查了一番之后毫无所得,她便以为不会再出差池了——然而她认为的风平浪静之下,实则却是已经暗中查到了她的头上来了!

冬芝那个废物,被人盯上了竟还全然不知!

“这……这不可能!”她连忙道:“兄长定是误会了什么!”

谢无恙并不看她,只道:“那名看管马厩的内监和侍女此时已候在院外——”

昭真帝的心情更沉了几分,立时道:“传进来对质。”

立时便有缉事卫将二人带了进来。

看着跪下的侍女,海氏一颗心扑通狂跳。

果真是冬芝……

难道今日惊马之事,竟是——

她猛地转头看向女儿。

掌事嬷嬷更是在心中叫苦连天——今日之事已是足够棘手了,一波尚且未平,竟又迎面拍来了一记巨浪!

“今日天色未明之时,便是这位姑娘来到了马厩之中,说是怕公主的马吃不惯行宫中的草料,特亲自来喂……”那内监有些不安地复述道。

公主身边的人来喂马,他岂敢阻拦

想着贵人们金贵,贵人的马也金贵,彼时他便也不曾多想什么。便是今日太子殿下亲自来查问接触马匹之人,他也只是如实道出,而不曾怀疑到这位侍女身上……直到一查再查,其他人皆排除了嫌疑,竟独独剩下了这侍女嫌疑最大!

经查实,那发现了羊踯躅的湖边小径,便是自马厩返回永嘉公主住处的必经之路!

如此之下,他难免就有些自危了,此时半点也不敢抬头去看一旁的永嘉公主。

“可有此事”昭真帝看着冬芝问道。

他和将军一样,多是将疑心放在了各方势力之上,将此次惊马之事认定为朝堂之争——

可阿渊既是将人带到了他的面前,便足以说明至少有了七成把握。

若果真如此,倒是他低估了小女儿家的心思之重。

但错便是错,女儿家也同样要承担后果,纵然当真就是桑儿所为,他也绝不会有半分包庇——

“是……婢子的确去过马厩!但婢子只是替公主殿下喂马而已,根本不曾做过其它!更加没有碰过许姑娘的马!”冬芝将头触在地上,声音坚定而委屈:“请陛下明鉴!”

“荒谬!本宫何时让你去喂过马难怪今早起身时未见到你,原来竟是打着我的幌子去了马厩!”永嘉公主惊怒道:“说,你究竟是受了何人收买指使竟妄图将这脏水往本宫身上泼!”

额头抵着地砖的冬芝脸上顿时爬满不可置信之色,浑身也于一瞬间变得冰冷僵硬。

公主这是在干什么

便是公主承认今日让她去过马厩又如何谁又能证明那羊踯躅就是她扔的毒就是她下的

可公主仍是想也不想便推翻了她的话!

这是公主不够聪明,被吓得慌了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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