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9章 尊王攘夷(1/2)
走出尚书台,鱼不智一脸懵逼。
前面谈得好好的,两位尚书表现出明显善意,鱼不智自忖不会是错觉,【拓土英杰】的名头还是能唬不少人的。但等他说明来意,画风随即大变,两位尚书想都没想就结束了对话,一点回旋余地都没留,显然尚书们认为,所提之事完全不具备操作可能。
凉州军窃据中央,地方诸侯割据自治,国家实际处于分治状态,然而无论凉州军,抑或绝大多数地方诸侯,都没有拨乱反正的意愿,甚至心照不宣地维持着这种局势,各玩各的,互不干涉。
如此大环境下,尚书台作为国家政治中枢的作用被严重削弱,中央实际掌控的区域非常有限,王令难出司隶。而司隶自有郡国级地方政府,尚书台有制订总体计划的权力,执行是地方的事,至于地方政府做的好不好,自有上计制度考核,中央无权在具体事务上指手画脚。尚书台失去全国治理的舞台,又没办法直接插手地方事务,无处施展,无所适从,处境尴尬。
除此之外,人事频繁变动对尚书台的影响也很大。
从凉州军192年6月进长安开始算:7月,马日磾为太傅,隶尚书事,不过马日磾8月便奉旨杖节镇抚关东,尚书台处于无三公状态;直到9月杨彪出任司空,隶尚书事;12月,周忠任太尉,参录尚书事……短短数月时间,主持三公换不停,尚书台能正常运转才是怪事。
现在尚书台基本瘫痪,基层官吏勉强撑场面,不是没有原因的。
基层官吏权力有限,凉州军那些大佬又是稍不顺心就要砍人的野蛮人,多做多错,还不如划水明哲保身安全,但凡有风险的事情都没人愿意去做。
可无论如何,在东汉政权架构中,尚书台就是国家行政中枢决策机构,从法理层面讲,很多事情必须得通过尚书台,否则凭什么让地方政府听话甭管现在有没有地方诸侯愿意听中央指令,必要的时候,地方就是可以用类似“没有中央公文”的借口打太极,谁都不能指责他不对。
可问题是,尚书台难道不是国家政治中枢
新拓之地归属管辖权,的确应该从国家层面给个正式说法。
被尚书台委婉回绝,换作别的事,鱼不智明知事不可为,说不定捏着鼻子也就认了,可高原飞地非比寻常,砸在手里是会出人命的。只需想想高原大地上星罗棋布的部落,想想羌人的咆哮和怒吼,鱼不智就觉得头大如斗,不把飞地扔出去,天知道逐鹿领要付出多少代价。
有机会得上,没有机会制造机会也得上!
在游戏中鱼不智薄有虚名,但帝都藏龙卧虎,他这玩家诸侯初来乍到,想荡起些许涟漪都不容易,如果能找到在长安有影响力的人或许会好一些。然而遗憾的是,鱼不智至今还没找到勾搭那些朝中大佬的机会,搜尽枯肠,楞是找不到能帮忙的人,此时站在长安街头,颇有举目无亲之感。
思索片刻,奔驿站,传送肤施。
鱼不智在朝中的确没人,但朱儁肯定有!
好歹是东汉名将,侍奉过几朝天子的老臣,位高权重,在朝中几十年,没些老友故旧才是怪事。前段时间巴郡缺官吏,朱儁还热心地帮忙张罗,帮鱼不智从司隶的世家豪族网罗到一些人手,共二十余人,虽说都是没能在史书上留下痕迹的人物,中人之资,但别忘了鱼不智是玩家诸侯,巴郡又不在中原,朱儁能找来这么多人,不难看到他在朝中仍有相当影响力。
肤施守军都知道朱儁看重逐鹿领主,鱼不智跟在自己家中一样,一路畅通无阻直入太守府。朱儁在书房捧着竹简消遣时光,见鱼不智敲门进来,他似乎也没觉得意外,微微点头,平静道:“来了啊。”
“来了。”
朱儁放下竹简,招呼鱼不智坐下。
“面色如此难看,这是到哪碰了一鼻子灰”
“大人慧眼如炬,不过还是猜错了一点,我可是连着碰了两鼻子灰……”鱼不智颓然道,将在绵竹和长安的遭遇从头到尾说了一番,没有半点隐瞒。两位尚书摆明因为位卑无权不敢接招,鱼不智虽然失望,对两人并无恶感,但对老奸巨猾的刘焉却是怨气冲天,话语间没有留半分情面,直呼“老贼”。
朱儁楞了半晌,随即哑然失笑。
鱼不智在朱儁面前执晚辈礼,风度表现一向都极好,朱儁从未见过鱼不智如此愤怒,居然对一位汉室宗亲、同时是自己顶头上司的人口出恶言。不过朱儁是汉室死忠,鱼不智参加历次全国战役和阵营任务都站汉室这边,早被朱儁认证为“忠直之士”,最近更是接连为国开疆拓土,在朱儁心中地位持续提升,现在大概已经升级为国家栋梁级别,只要不作死反汉家天子,朱儁就会尽量维护,压根没认为这厮欠修理,反倒生出同仇敌忾的情绪。
不就是骂了某位不成器的汉室宗亲吗
骂骂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话说回来,难道刘焉不该骂
董卓挟天子和百官西迁长安,临走前火烧洛阳,连汉室陵寝都给扒了,关东群雄痛心疾首,你刘焉身为汉家血脉,对此可曾有任何表示不出兵,不参战,不捐钱粮,始终保持沉默什么都不做,一个连屁都不敢放的废物!
想起这些事,朱儁心里就不爽。
好吧,旧帐姑且不提,鱼不智好不容易在高原占了块飞地,为国拓土,刘焉贵为州牧,不出兵打仗也就罢了,居然连守土之职也敢推得一干二净。难怪鱼不智气得骂他老贼。
在朱儁眼中,刘焉就是个无大义、无血性的老奸政客。
抛开大义节操,再论远近亲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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