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发飙(2/2)
“要来点酒水吗”向思明抬头微笑着看方逸伟。
“中午时间不喝酒,下午还有一堆活呢!”
“你跟的毕竟是一把手,所以会辛苦些。”
“向行长也不轻松啊,白融业是经济社会发展的坚强后盾,所以向行长身肩重责,今天能和您一桌吃饭,我倍感荣幸。”
向思明正愁谈话太公事化,无法切入主题,不想方逸伟抛了个话柄过来,他立即接口道:“那要是从今往后都和我一桌吃饭,杨秘书以为如何啊”
方逸伟马上会意向思明今天约自己的真正目的,他没有吭声,埋头继续吃饭。
竟然不接招!向思明明显不悦。他沉着脸,将筷子往桌上一扔,道:“杨秘书,做我向思明的女婿就那么委屈你吗”
“不委屈,”方逸伟也将筷子往桌上一掷,抬起头不卑不亢地看着向思明,“但是做向冰儿的丈夫委屈。”
“你!”向思明的脸涨得通红,胸口也起伏起来,显然是被激怒了。
“用阴险的手段拆散了一对恋人,害得人家死于非命。银行家的女儿又怎么样白钱可以包裹出华丽的外表,却粉饰不了罪恶的灵魂。”方逸伟起身将两张百元大钞用桌上的花瓶轻轻压住,便径直走了出去,留下向思明一人就地憋屈。他的耳边回响着方逸伟的话:用阴险的手段拆散了一对恋人,害得人家死于非命。银行家的女儿又怎么样白钱可以包裹出华丽的外表,却粉饰不了罪恶的灵魂。小子,我可以用阴险的手段一次,也可以用第二次。
向思明的目光变得高深莫测起来,唇边也随之扯出一抹阴冷的笑。
入夜,季小亭真的出现司徒月的病房里。乍一看到季小亭,司徒月有些吃惊,又有些不自在。
“你,你怎么来了”司徒月躺在病床上,刀疤的麻药早就退干净,正隐隐作痛,令她看起来格外虚弱。
季小亭也显得生分,他往床前的椅子一坐,手脚都无处安放的样子,局促地抬头看空荡荡的吊瓶架子,说话也结结巴巴起来,“你,你怎么没……没吊点滴啊”
“白天吊过了。”司徒月轻轻地答。
季小亭“哦”了一声便陷入长久的沉默,病房的空气像凝固着似的。司徒月终于开口道:“你要不要去看看孩子”
“好啊。”季小亭搓着双手,局促地站起身。
“在婴儿室,”司徒月嘱咐道,“看完孩子,你帮我去看一位朋友,她病了,住在六楼正对着护士站那间病房。”
“哦,好的。”季小亭出了司徒月病房,竟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她的妻子怀着别人的孩子嫁给了他,好奇怪的缘分啊。那个让她怀上孩子的男人现在哪里他为什么抛弃她季小亭心事重重地去了婴儿室,婴儿室里只躺了一对双胞胎,隔着玻璃窗,季小亭看见两个小家伙正酣睡着,他的嘴角不自觉流露出一抹慈爱的笑。
“孩子,我是你们的爸爸,知道吗我叫季小亭,你们两个要叫什么名字呢爷爷一定会替你们取两个又响亮又有寓意的名字的,这个就不牢我操心啦!”季小亭自言自语着,眼角眉梢渐渐舒展开来。离开婴儿室,季小亭去了六楼,找到护士站正对面那间病房,推门进去却不见有病人入住,便转身去护士站询问护士。
“这间病房的病人呢”
护士小姐正在写看护日记,她抬头瞟了季小亭一眼不冷不热道:“你是她什么人昨晚上就跑得没影了,出院手续还没办呢!”
季小亭回头去找司徒月,把护士的话同司徒月转述了一遍,司徒月一听,心下暗自着急,她让季小亭拨了方逸伟的电话,让她接听。
方逸伟还在加班,接到司徒月电话,便随便敷衍了几句,他想等自己忙完了再给司徒月回电话,可是司徒月却执拗地追问他:“凝波在哪儿”
方逸伟叹了口气,道:“我也想知道她在哪儿可是她有意要消失,我也找不到她!”
电话这头司徒月气急败坏地吼起来:“那你为什么不跟她一起消失你也应该消失!混蛋!”
季小亭傻眼了,季大少奶发起火来竟然也极有杀伤力,见司徒月要把手机摔掉,他连忙抢过手机,安抚司徒月道:“消消气,消消气,你才刚动完手术,小心伤口破裂。”
被季小亭一提醒,司徒月这才发觉小腹刀疤上传来剧烈的疼痛,她吸了吸气,使劲挣扎着要起身,刀疤更疼了,疼得她龇牙咧嘴起来,季小亭连忙上前摁住她,道:“有什么事也等你出了月子再说,找人我可以帮忙找的嘛!你伤口要是裂了就不好了。”
司徒月颓然地躺着,气闷的泪水从眼角滑了出来。
季小亭赶紧拿纸巾给她擦眼泪,嘴里念念有词着:“你看你看,不能哭的!”
司徒月伸手往小腹上探了探,手上顿有湿润的感觉,她抬手一看,只见手上沾满了血迹。
季小亭惊呼起来:“刀疤裂开了我叫你不要动怒的。医生,医生!”季小亭急匆匆奔出病房。
医生来了,为司徒月的伤口进行了一番处理,季庆仁也来了,伸手就敲了几下季小亭的脑袋,骂道:“你个不成器的东西,我让你来看看老婆孩子,你怎么就把司徒月气到伤口破裂啊”
“爸,真的不关我的事。”季小亭低眉垂眼,十分委屈。
“你还狡辩!”季庆仁又伸手要敲季小亭的头,司徒月制止了他。
“爸,真的不关小亭的事,你误会他了,”司徒月躺在病床上,满腔懊恼,“爸,你和小亭都回去吧,我累了,想一个人静静。”
“那你好好休息,不能再让伤口出血了,有什么事给爸爸打电话,爸爸替你做主。”季庆仁不放心地嘱咐。
司徒月点点头,便疲乏地闭上了眼睛。所有人都离开了病房,病房的门被轻轻阖上,整个病房陷入寂静,司徒月睁开了眼睛,她望着窗外那轮贴着天际的浑圆的皓月,心下惨淡:凝波,你去哪儿了凝波,你是在惩罚我吗惩罚我的不告而别,你用同样的方式告诉我,当初我离开的时候,你有多孤独和无望,凝波,只要你回来,司徒月就再也不离开你了,我们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方逸伟终于结束了手头的工作,他伸伸懒腰,站起身走到办公室的窗口,一仰头,他便望见了那轮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