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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一回 萧铣自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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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感谢书友欧阳超爷的打赏鼓励。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席间韩世谔和陈棱不停地问王世充半年前平叛时的事情,王世充一下子来了劲头,把那段惊心动魄的往事又复述了一遍,由于酒喝得有点高,一时兴奋,情不自禁地有所夸大,把韩世谔和陈棱惊得一愣一愣的。

就连一直闷闷不乐的李靖,听到战事后也来了劲,时不时地与王世充讨论起兵法战策起来,刚才那有些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

众人正聊到兴头处,突然只听楼梯一阵响动,一个捕头打扮的七尺壮汉,黄脸大眼,穿了一身捕快服,足蹬快靴,出现在了楼梯口,韩世谔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把拿着的酒杯重重地向桌上一顿,喝道:“不是早就交代过了吗今天有贵客在此,不要来打扰我们!”

那捕快看到韩世谔后,先是擦了一下满脸的汗水,然后拱手行了个礼,道:“启禀刺史大人,城中出命案了,有人前来报官。”

韩世谔微微一愣,随即脸色变得非常难看,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捕快道:“刚才城西北的一户居民,前来报官,说是他家的老婆昨天与自己吵架,一时气不过,趁他不注意时寻了短见。他还拉着租他家房子的一名房客一起前来,说是人证。”

王世充一听到这里,心中一动,与李靖几乎同时脱口而出:“人证可是叫萧铣”

捕快吃了一惊,眼睛睁得圆圆的:“二位大人怎么会知道”

在座众人个个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和筷子。连韩世谔也是脸上阴晴不定,双眼之中光芒忽闪忽灭。

王世充明白了过来,想必是昨天晚上那老妇杀手被萧铣灭口后,尸体无法处理,于是造了个伪造的自杀现场,想要躲过官府的盘查。

因为以李靖对萧铣的关注,那个老妇突然失踪,势必会引起李靖的怀疑。以此为契机一查到底的话可能会有麻烦。

所以萧铣就来个先下手为强。只是不知道这一次是否能瞒过李靖的眼睛。

王世充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李靖,只见他抚着自己下颌的短须,在出神地思考着。看到李靖这副模样,王世充突然开始为萧铣的前程担心起来。

韩世谔叹了口气。道:“既然出了命案,我们这顿酒恐怕也喝不下去了,王老弟,今天实在是抱歉,韩某只好改日再摆一桌。向你赔罪了。”

王世充微微一笑,道:“韩兄太客气了,这次的命案事关萧铣,王某也想亲眼去看一看呢。”

韩世谔微微一愣,道:“王老弟还没有正式上任,现在就去办案恐怕于法不合吧。”

王世充笑着摇了摇头,道:“韩兄误会了,王某过去只是想旁观一下,毕竟刚才药师说过,此人有很大的叛逆嫌疑。以后王某还要在这里呆上几年,如果此人清白的话,自然可以松一口气,不用成天疑神疑鬼,若是他有问题,也最好是在韩兄的任上将之破获,也算得上大功一件。”

韩世谔的内心里是不想管这个案子的,无论萧铣是否有问题,自己都是吃力不讨好,万一此人真的是叛贼。皇上或许会高兴一阵子,但萧皇后肯定会恨自己一辈子,风险与收益完全不成正比。

李靖在这里的一年多内,韩世谔也是被他对这个案子的穷追猛打搅得不厌其烦。看在亲戚关系上才吩咐斛斯政对他尽可能地行方便,刚才李靖在席间纠缠此事已经让他当众发火了,现在王世充又有介入此案的意思,更是让他肚子里不停地骂娘,怪李靖多事。

但韩世谔还是勉强摆出了一副笑容,道:“王老弟勤于公事。实在是让韩某这个甩手掌柜汗颜。也罢,那就请王老弟同去,若是看出什么破绽,但说无妨!”

王世充微微一笑:“好说,好说。”

于是一行六人便纷纷起身离席,正了正官帽,整了整官服,便由韩世谔带头,走下了楼梯,只见这里楼下摆的两桌宴席上,一众县令和州衙属吏们,以及张金称和安迦陀都纷纷地交头结耳,在揣测着城中出了何事,能让那捕快不惜叨扰今天对新任刺史王世充的接风宴。

韩世谔威严地扫了正在叽叽喳喳的众官员,眼神犀利如电,这些人一下子都闭紧了嘴巴,低头不语。

韩世谔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便向外走去,而李靖则快走几步,跟了过去。斛斯政环视了一眼厅内,道:“众位大人,请继续用膳 ,州里出了点事,刺史大人要去处理一下,你们吃完后就先行回去吧,今天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众县令一个个急忙起身行礼,恭声称是。

王世充也看了一眼张金称和安迦陀,道:“一会儿你们先回客栈,我去去就来。”说完后王世充也大步流星地跟着走了出去,魏征紧紧地跟在他后面,也出了门。

王世充一路走一路在盘算着一会儿可能发生的事,他开始在做最坏的打算了,要是萧铣露出破绽,被李靖一举拿下,到时候反咬自己的话,能用什么办法解围灭口抵死不认想来想去似乎都没有一个非常完美的办法,王世充不由得心急如焚,背上出的汗把紫色官袍浸得湿了一大块。

不知不觉间,一行人走到了县衙大堂之上,韩世谔大马金刀地坐在了案后的椅子上,而王世充则坐在了案下左首处的一张客位,魏征则站于他身后,李靖和斛斯政则坐在案下右首处的两张椅子上,两班衙役也早已经到位,撑着风火棍,齐声喝道:“威----武----”

堂下则站着两人,萧铣一身青衣纶巾,朴素的布衣并不能掩盖他的儒雅气息,他先看了看李靖,笑道:“李仪同别来无恙”

李靖冷冷地道:“李某很好,不劳阁下费心,阁下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吧。”

萧铣笑而不语。眼光从斛斯政开始扫过,经过了王世充和魏征,看到他们二人时还作出一副略有些吃惊的神情,仔细上下打量了两眼。似乎象是从未见过这二人。

良久,萧铣才把目光转向了坐在大堂之上,一脸威严的韩世谔,正色行了个礼,道:“草民萧铣。见过刺史大人!”

韩世谔先是准备说话,突然想起了什么,在桌上拿起了惊堂木,重重地一拍,沉声喝道:“堂下二人,姓甚名谁,何方人氏,速速报上名来!”

萧铣淡然一笑,不紧不慢地道:“草民萧铣,祖籍荆州江陵。现寓居这郢州城中西北角的齐道福家,以抄书和写碑文为生。”

韩世谔道:“萧铣,是你击鼓鸣冤告状的吗你若是江陵人氏,为何又要来这郢州”

萧铣的语气平缓,但隐隐透出一种不卑不亢的自信:“回韩刺史的话,草民原是梁国萧氏宗室,因故国灭亡,而流落民间,几经辗转,来到了这郢州地界。由于此处上古文书很多,草民又喜爱读书,故而在此逗留了好几年。来告状的是齐老伯,草民只是做个见证而已。”

韩世谔的眼光转向了那齐道福。只见此人年约五十五六,一头的乱发已经花白,佝偻着背,满脸皱纹,穿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蓝色布衣,而一双不算大的眼睛则眼珠子乱转。似是在想着说词。

韩世谔转向了齐道福,喝道:“你可是齐道福”

齐道福似乎被韩世谔的声音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声音都在打着颤:“回青天大老爷,小老儿正是齐道福。”

韩世谔冷笑一声,道:“齐道福,可是你在府衙外击鼓鸣冤说是出了命案”

齐道福伏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身子都在微微地发抖,道:“都怪小老儿不好,昨天晚上和我们家的老婆子为了琐事拌了几句嘴,最后小老儿一生气离家出走,还故意气她,说我要去城里的春香阁去找姑娘了。”

“结果小老儿只是在街上转了一夜就回去了,可没想到,可没想到我家老婆子一时想不开,竟然寻了短见!”齐道福说到这里时,声泪俱下,就在这公堂上捶胸顿足,号陶大哭起来。

韩世谔重重地“哼”了一声,转向了萧铣,沉声问道:“这齐道福所言可是事实”

萧铣微微一笑,道:“非也非也,那刘氏正是这齐道福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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